2013年06月18日
中環蘭桂坊夜燈初上,各路人馬開始搵食,有痴男怨女醉生夢死,愛或情借來填一晚;有文雀偷取醉客錢包;也有兩名老婦專向酒客討錢要飯。「老蘭丐幫」見證男
男女女浪擲青春,也目睹扒手橫行,但只有她們,才是名副其實的搵食。老遠從安徽而來,如今淪落街頭,當初的香港夢已碎,卻不回頭,只因一句「我不甘心」。
記者:中環特工隊
周末的蘭桂坊,紅男綠女酒過三巡,緊擁互抱,冷不防一雙滿佈皺紋的手伸過來,男女趕緊撥開,再奉上一臉鄙夷。記者連日了解,發現蘭桂坊起碼有兩名老婦長駐
行乞,兩人只在周五至周日晚出動,傍晚7時許開工,直至天亮人潮散去。
二人身世相似,同樣68歲,也來自安徽,為了來港,晚年不惜再婚,嫁予港 人,最後慘遭拋棄。她們不諳廣東話,獨在老蘭為異客,「我回去也沒有倚靠,沒戶口,我來香港,戶口都去掉了」。身型較胖的老婦,以LKF Tower樓梯為據點,取其人流較多,「我沒有錢,找點錢,吃個飯!」話音未落,老淚已下。
二人身世相似,同樣68歲,也來自安徽,為了來港,晚年不惜再婚,嫁予港 人,最後慘遭拋棄。她們不諳廣東話,獨在老蘭為異客,「我回去也沒有倚靠,沒戶口,我來香港,戶口都去掉了」。身型較胖的老婦,以LKF Tower樓梯為據點,取其人流較多,「我沒有錢,找點錢,吃個飯!」話音未落,老淚已下。
到達蘭桂坊,先食飯再開工。 | 另一位行乞的胖婆婆(右)向酒客要錢,張婆婆踢爆她有幾層樓揸手。 | 同行未必如敵國,張婆婆(右)跟「行家」搭訕。 |
爛桌當睡床,但張婆婆很少在家留宿,去到邊瞓到邊。 | 大型活動橫額,變身成床單。 | 張婆婆獨居的單位內滿佈雜物,不少是從蘭桂坊拾來。 |
遭陀地圍毆 被扒手怒睥
「她樣子比較可憐,要到的錢比我多,家裏蓋了幾幢房子」,另一名行乞者張翠華踢爆胖婆婆的底細。張婆婆來港九年,在蘭桂坊行乞一年多,自稱「資歷」不夠, 常遭「陀地」欺負,「一個本港人,一個南亞人,把我夾在中間,張嘴就罵我:『大陸婆,滾回中國去!』還把我拉到牆角打」。張婆婆旁觀蘭桂坊的風情,也目睹不夜城的醜惡,「幾個人掩護,一個人去搞(落手),偷一位女士的,我叫NO!NO!NO!那個小姐聽不到,繼續往前走,那兩個小偷看着我,目光好狠!」
香 港地說小不小,偏偏選中蘭桂坊,只因一位舞小姐「進諫」,「我們在寺廟裏認識,大家日子都不好過,她就叫我去要飯(行乞),她說蘭桂坊多老外,都是有錢 人」。好人好者流落街頭行乞,情何以堪?「第一天要飯,我是怎麼也伸不出手,要在香港生存下去,只能去要飯,我把這個東西(鐵罐)放在地上,就有人把錢放 下來」。
後來發現,行乞也靠衣裝,污衣派當道,淨衣派無運行,「以前穿得乾淨,一晚才要到幾十塊錢,後來越來越髒,睡在外面,十多天沒洗腳,老外 反而丟錢給我」。如今平均每晚有600、700元落袋,月入8,000多元。「老外比較平等,本地人一聽到我說普通話,就會後悔,我現在都不敢說『謝 謝』。去年有個老外丟給我1,000塊,頭也不回」。
露宿只是幌子,她去年獲批公屋,但比起坐擁幾層樓的胖婆婆,張婆婆已算無產階級,記者到訪其 位於慈雲山沙田坳邨寓所,滿屋都是撿回來的破爛家具;蘭桂坊酒店的酒杯、派對假髮、活動橫額,單位儼如貨倉,「平常不睡這裏,元州街天橋底、中環郵政局外 面、麥當勞,走到哪睡到哪」。
既然早獲永久居民身份證,大可享受福利,反正政府錢只益狗官,不要白不要。「拿綜援還不如要飯,一個月去掉租金,只 剩下400塊錢,你說日子怎麼過?」吃不飽的日子裏,張婆婆跑到垃圾房執冷飯殘羹,被當成流浪狗般驅趕。
前夫呃廿萬 沒臉回老家
自稱過去在內地從商的張婆婆,早就忘掉尊嚴,「我好後悔,對基層生活不了解,就嫁了一個大我25歲的男人,到香港後就搞得死去活來!」來港前,張婆婆把廿 多萬積蓄借予當時的丈夫做生意,來港兩年便離婚,前夫另娶一位年齡只有自己一半的,「他躲起來不見我,每次打給他都是女人接電話,一聽就掛掉」。老家雖有 兒有孫,但張婆婆卻堅決不走回頭路,「不甘心啊!家裏人以為我在香港很風光,我回家,那受的苦就白受了嘛!」蘭桂坊一名酒保表示,行乞者常騷擾酒客,「冇辦法㗎,佢哋見到差人就走,你報警,佢走得快過警察,差人未到就走咗啦!」世界難撈,連行乞也爭崩頭,最近僧人也到此化緣,少林、丐幫即將決戰蘭桂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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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婆婆經常到深水埗買14蚊三餸飯。 | 香港夢碎,張婆婆慨嘆:「我好後悔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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