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歲女援交六年為讀大學 取得學位欠政府30萬堅決唔再做

2013年04月19日

援交六年為讀大學少女取得學位欠政府30萬　堅決唔再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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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阿May為求讀大學，不惜做援交。黃賢創攝

【本報訊】本港大學之路甚窄，有女學生為了讀書升學而做「援交」，所走的，正是政府「縮骨」設計的副學士階梯。做了六年援交，女學生最終取得一個學士學 位，卻仍欠下近30萬元政府貸款，但她決絕地說：「唔會再做援交。」
記者：黃慕群

阿May（化名）今年24歲。18歲那年，她會考12分，升不到中六，只好報讀副學士先修班。家住新界，每天到市區上學，「單程要轉幾次車，車費係中學時 代嘅幾倍；屋企就算有畀零用錢都唔夠搭車、食飯」。
父親收入不穩定，後母又要照顧同父異母的弟妹，阿May惟有靠自己。做兼職嗎？「返學時間唔定時，又要忙project，都唔知點返出面嘅part-time。」阿May說：「睇新聞話援交可以搵好多，工作時間彈性，所以我揀咗呢條路……」
阿 May「自學」在網上討論區貼文：「應徵PTGF」（即兼職女友Part-Time Girl Friend），24小時內即有回應。「第一個客人係同佢去咗油麻地嘅廉價賓館開房」，但他「無啦啦」要求肛交，她說「唔好啦」，他硬來，她「痛到冇力反 抗！」他無用安全套，而且「佢沖完涼就話走先喇，冇畀錢！」阿May其實很擔心：「之後我有驗性病，好彩冇嘢！」
第一次的慘痛經歷，沒有令她回頭。一星期後，阿May開始找第二位客人，但學精了，事前講好條件，不做甚麼。
她 每次收費1,000元，「我唔係要搵好多，夠生活費就得㗎喇！」所以每月只接三、四位客人，只賺三四千元。至於學費，主要借政府的免入息審查貸款──無政 府資助的副學士和先修班學生，只能借這種利息較高的政府貸款，目前年息3.409%。

遇警察放蛇被捕

21歲那年，她遇上警察放蛇。警員在網上約她，當面再問價錢、服務，「我覺得好尷尬……我講咗……突然一班（約五、六個）警察圍住我，拉我去差館」，她當 時「驚到喊」。結果她因「為不道德目的而唆使他人」罪，被法庭罰了數千元，「仲要三年先洗底……（將來）去大公司做一定問有冇案底」。
這次拘捕後，她有半年靠儲蓄過活，然後繼續援交。讀完一年副學士先修班和兩年副學士，阿May如願以償升上大學，「學歷係社會做嘢嘅入場券，所以就算嗰陣每年學費連生活費差唔多10萬元，我都照讀，點都想大學畢業」。她說，中五、中七畢業的工資，根本不夠養家。
原讀兩年可畢業，但因成績和家庭問題，她重讀了一年。去年畢業，現做文職工作，月入1萬多元，「（學費貸款）連息、手續費，我要還近30萬債，一個月都冇咗2,000蚊，我一定要畀一半家用㖭。每個月根本冇錢儲」。
但阿May決絕地說：「我應承咗自己讀完書唔會再做援交。」她不想有一天迷失了自我，而且「我都好驚俾人知，驚佢哋反應……」由始至終，她家人都不知道她做過援交。

損自我形象　增染性病風險

【社工之言】
輔導援交青少年的循道衞理楊震社會服務處預防青少年援交計劃主 任謝紀良表示，所接觸的援交少女，有5%屬大專生（其餘多為中二至中六生），她們都以賺生活費為理由做援交，「佢哋話為生活費，但其實背後成因複雜，例如 家庭問題、缺乏理財能力或自我形象低等」。

可做兼職賺生活費

謝紀良稱，要賺生活費，其實可以做兼職，例如售貨員，在小舖工作的，可與店東商量彈性上班；做大公司的，因人手足夠，可商量調配返不同更數，而且假期可以 全日上班，也變相減少了花錢的時間，最終賺到更多錢。
他表示，援交會損害個人自我形象、與家人關係，也影響對性愛及金錢的觀念，減低危機意識，可謂百害而無一利；有少女更因援交而懷孕或染性病，傷害了身體，最終花在醫治上的錢，比所賺的更多。
青躍項目幹事李曉玲也指出，放棄援交後的少女，一般都會「個人樂觀咗、積極咗，更健談」，由於毋須再隱瞞家人及朋友，「有時會上嚟（青躍）食嘢同聚會，明顯個人開心咗」。
《蘋果》記者

兩度與客人拍拖

【感情生活】
阿May對自己沒有信心，感情生活也較複雜。18歲前已拍過多次「散拖」，甚至試過當第三者，一腳踏兩船。
在 援交的六年間，她也試過兩次與援交客人拍拖，拍拖時，她在錢銀上都很均真，「食飯一次我畀一次佢畀」。第一個客人男友大她十多年，「佢口講唔介意我做援 交，但有時嗌交口快快又爆出嚟話自己介意」，最後二人分開。第二次拍拖，「對方似係個唔識控制情緒嘅人，拍咗三個月都係分手」。
阿May現時的男友已交往半年，「我同佢一齊之前，喺電話話俾佢知（我做過援交），佢靜咗」；她給他時間考慮，「隔多排佢話OK」，雙方才開始拍拖。